自私的巨人

英国电影《自私的巨人》，当然不是指这两个小孩阿伯和斯威弗特，乃是他俩失学后所依赖的一个废品站绰号“小猫”的老板。

13岁的阿伯视贪婪的“小猫”为榜样，渐渐疏远了善良的斯威弗特，直到偷窃成性的阿伯目睹了斯被电击而亡后，才如梦方醒。

这部由美国女导演克里欧·巴纳德执导的电影，弥漫着现代寓言的意味。哑然之马与凛冽的现实形成某种无声的悲鸣。让人想起1970年拍摄的另一部英国电影《小孩与鹰》。不同的是阿伯还有个好友斯威弗特，《鹰》片中的小孩则唯有一只自己喂养的小鹰，但结局一样的无助一样的悲怆。

按理说，这样的故事在任何地方都会发生，但电影给了我们一种凌乱的虐心之余，更感到了现实的重重迷雾，以及人类之间的误解、憎恨和恶意。生存之间的扭曲状态和阻遏关系，无论何时何地，都会产生彼此之间的伤害。

虽然导演来自美国，好像只要来到英伦三岛，电影的风格就会改变。但凡英国此类电影的冷色调，别具一格又自成一体，总有种润物细无声的魔力。如2012年的《冲破躯壳》，仿佛只有在英伦三岛才能拍出这种耐人寻思又难以抵御的咸水味。

2014.5.28

边缘社区，破碎家庭（Arbor是单亲离异家庭，由母亲抚养，还有一个暴躁的混子哥哥，小胖墩Swifty则是在一个无节制生育，老爸靠变卖家具得过且过的绝望之家），艰难处境。

Arbor强烈的厌学倾向和犯罪头脑让他成为了黑人女职员口中的对Swifty的“不良影响”，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
废品经销商Kitten扮演了典型的黑心商人的角色，利用未成年人偷盗电缆，最后导致了Swifty的悲剧。被警察带走的时候竟然良心发现，主动承担罪责，让Arbor逃脱了直接肇事的惩罚，让人不禁思索这是人性最后的光辉还是突如其来的洗白？

片中马匹的戏份很重，这种充满力量又敏感温驯（大部分情况下）的生物，在这个社区中的遭遇就跟Arbor和Swifty一样悲惨。公路上的赌马竞速，赌徒们驱车在马蹄后肆意鸣笛、叫嚣；发电厂外的荒原上，小马差点被Arbor当做测试电缆是否带电的试验品；Swifty在与马匹沟通中展现了天赋，收获了难得的安全感。

Arbor有句台词很点题，大意是当生活终于有点起色的时候，总会发生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让状况愈发糟糕。

ps：偶然发现男主角的名字Arbor也是导演上一部作品的片名（The Arbor，2010年）

我曾经有一个朋友，他叫Swifty。

当我暴躁地躲在床底下发脾气的时候，他会跑来抓住我的手，安慰我。

他让我出来，一起出去玩。

不知道他从那儿弄来的马儿，他骑着带我出去玩。

我们发现有两个人把电线放在火车轨道上，让火车压过去把电线弄断，这样好偷走。

这时候有工作人员走来，我趁着混乱把电线拿走了，来到废弃厂跟老板讲我们得到了电缆线。拿来卖钱，这样可以补贴一下我妈。

我不喜欢学校。

太多规则与规矩，我坐不住。

但是Swifty要上学，我也就陪着他。

我在学校暴躁的时候，他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我。

当他被一群人欺凌时，我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帮他打倒“一片人”，他也开始了反击。

于是我们都被开除了。

我们为了生计去了废弃厂工作，那里的老板因为Swifty很会骑马，擅长骑马对马匹悉心照顾所以很喜欢他，我很嫉妒，我希望老板一样能喜欢我，但我对马匹并不熟悉。

我还有个哥哥，他吸毒还偷东西，别人都找上了家门。妈妈很伤心，我必须要挣钱。

Swifty的父母希望他能够重回学校，但我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去工作，我不想他离开我，我就骑着老板的马匹去找他并把他带回来了，我们都很开心。

我怂恿Swifty不论什么手段都要得到更多的电线拿去卖，包括偷。

因此警察也找上了门，我装作一副不是我做的，无所畏惧的样子。其实我很害怕。我怕妈妈认为我是个坏孩子。

妈妈让我不要再去废品站了，但是我没答应。因为我现在我能赚到钱的办法只有这个了。

老板认为Swifty的马技很好，想要他去参加赛马比赛赚钱，Swifty也很感兴趣的样子，我不甘心，跟他说老板要他去赛马只是因为可以挣钱而已。

从这时候开始，我应该就伤了他的心。我们之间出现了隔阂。

他发现了我偷了老板的铜线板，我说他很怂。并且我发现了新的电线，希望拿辆马匹去试一试有没有点，Swifty很生气，问我怎么不自己去试一试，我们打起架来。

我一气之下拉着马匹去卖了之前偷了老板的铜线板。但那里的工作人员不让马匹进去，我一个人又搬不进去。

这个时候老板的一个手下来这车过来，他跟我商量：他帮我把这些东西装进车里开进去卖，不过得分赃。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我偷的，我也只好勉强答应。

等他开出来，看着他数着钱我还有点开心，心想着也许能为Swifty家付电费了！但是他并没有把钱给我，说这就是我偷东西的代价。

我一个人拉着马匹回到废弃厂。老板气冲冲地把我拉去工作室，Swifty也跟了过来。老板想要把我手放进机器里，我使劲地反抗。最后他让我去偷电线,我也没有别的选择。

我拉着马匹来到地点，看见Swifty走了过来。他过来跟我说他的确很怂，说我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，然后就要走，我把他叫住了。我跟他说，我没有杀那匹小马，我需要你的帮忙。

我们到那下面去偷电线。

我说我真是个傻子。

我下去之后把电线割断，抓着Swifty的手要发上来，不小心电线滑了下去。Swifty让我move，自己下去捡了。我让他戴手套下去，但他完全没听我说话。

我把手给他，让他抓着上来。就在快把他拉上来的时候，突然一串火花冒起，感觉身体被电了一样，倒下了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...

我醒来了， 紧抓着Swifty的手。

我起身看了一眼他的手，顿时惊慌起来，已经烧的黑不溜秋了。我呼喊着他的名字，没有回应。我把他的身体翻过来，他的身体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，一双手半悬在空中。我掩面痛哭，继续呼喊着他的名字，蜷缩在他身边。

把他抬上了马匹后的木板上，哪里之前是一直我们放电线的地方。穿好衣服，带着马匹回到了废弃厂。

老板走出来，我走过去直接踢了他一脚，用电线勒住了他的脖子，我真的真的很想把他杀了。员工们走出来阻止了我，把我关在了一个屋子里。

我使劲敲门想要出来。

他们应该看到了他吧，尸体，我想。

我被放出来，是警察开的门。

我努力挣扎着想摆脱警察的束缚，老板走过来叫我冷静，而我嘴里一直叫喊着Fuck off！

老板说是他叫我们偷电线的，全部是他的责任。警察给他带了手铐带他走了，也就放开了我。

我一路奔跑离开了这个令我厌恶的地方，漫无目的地游走。

我回到小马匹死的地方去怀念他。

我回到他家门口，敲了门。他妈妈打开门看见是我又把门给关上了。

我走到他家对面的路灯下坐着。

过了一会，我又去敲了门。他爸爸开了门，说，她不想见我，关了门。

淋着雨，在路灯下又不知道等了多久，我又去敲了门。他爸爸打开门之后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给了我，关了门。

我继续坐着蹲守着，希望得到他们原谅。

第二天，我妈妈跑了过来，我很烦躁，不想让她碰我，想让她走开，最后我还是妥协了。

我回到家又躲在了床底下，哥哥过来问我有没有事，想要让我出来，我不愿意。他乞求我至少看他一眼，但我真的没心情。他使劲想把我拉出来，我更加不愿意出来了。

冥冥中，我好像看见了Swifty，他趴下来看着我，我也看着他。

我把手伸过去，紧紧握住了他的手。

多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秒。

他慢慢把手从我手中抽走，消失不见了。

再见，Swifty。

我最好的朋友。

我会照顾好你喜欢的马儿。

我会照顾好你的妈妈。

我会照顾好我自己。

我会永远记住你。

我最好的朋友。

电影无声无息得结束，坐在旁边的法国女人递给我一块纸巾，看来她也一样。顿时感到很温暖，惺惺相惜，也提供了让眼眶继续湿润的完美借口，并且持续了很久很久。平淡的酝酿，酝酿，昏昏欲睡，突然，给你当头一击，让身体和灵魂一同颤抖。多好的人多真挚的友情，就那样平淡地消失了，来不及准备，没有任何预兆。终于，躁动的生命安静了下来，一直安静着，直到影片结束。所有的人安静的起身，沉默，没有声响，望着黑色荧幕上悲伤而平淡的音乐，为这样的残酷默哀。 电影真实的要命，像个灵魂，逃出了黑幕的桎梏，抓住每个人的心。